【咸蛋/边兴】守夜人·局伍·读档
“我曾穿行于光明与黑暗，天界与地狱，”
【世界】潮水：讲真，随便说点啥不就好了，搞得这么正式让我差点以为我穿越了。
【世界】FFF团大意志：楼上快闭嘴，这是唯一性任务啊！！！别妨碍我听Boss的誓词啊啊啊！！！
【世界】FFF团一号狗腿：报告团长！我已经买好录音设备了！
“却未曾遇见比你眸光更明亮的存在；”
【世界】花花不花心：（吸鼻子.jpg）麻麻……为什么宣誓的、被宣誓的都不是我我还感动得跟傻逼一样？！
【世界】吃狼的小红帽：求婚词get√
“我曾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世界】围观群众1234567…号：好苏QAQ
“却在你面前一败涂地，引颈受戮；”
高耸入云的哥特风格的圣殿前，有着长长的天梯。
平素驭使机械的矮人、人族，使用羽翼的天族，拥有骨翅的魔族，同样拥有翅膀的精灵……各种各样的种族都只是匆匆走过、飞过，不曾驻足的天梯，此刻却是摩肩接踵、人满为患，各种种族、性别皆有。
原因无他，只是为了一睹天梯之上的盛况——
“我曾漠然于世间万物，桀骜不驯；”
谁让这是个唯一性的特殊任务，谁让这个任务这个时候禁空，他们也是心里苦好吗？
围观群众一边心里苦一边内心嘤嘤嘤地喊着好苏好苏好苏，各种千里眼望远镜不要钱地买买买，目光一刻不错地盯着。
“却甘心为你驱使，并以此为无上荣光。”
万众瞩目之处，是一位穿着金纹白袍的青年祭司，和一名天族青年。
那个天族张开了他那象征着天族中至高无上权力的六翼，但却半跪着，右手按着他的心脏位置，虔诚无比地垂眸念诵誓词。
而当他最后一个字说完，无异于宣布了叛离神族、叛离神明的俊美青年，身后的六翼“轰”地燃起黑焰，拟真度接近百分百的全息游戏《世界》，不遗余力地还原了疼痛感、焦味、火烧的烙印。
对于调低了痛感的普通玩家，当然没有多大感觉。
但是对于追求极致操作的高玩边伯贤，也即宣誓忠于眼前白袍祭司的前·天族Baekhyun而言，疼痛感是实打实的——这份无畏疼痛的、穿梭在各种战场大杀四方的魄力，无愧于他的人形自走“Boss”之名。
踏实感也是实打实的。
白袍祭司的眼神温柔又悲伤，却被他的执着撬开了一道裂缝，流露出一些温热的、名为感动的情愫。
边伯贤执起他的手，轻轻吻了他的手背一下，抬头对着愣怔的祭司歪头露出了一点调皮的笑意来，“Lay哥，我是你的了。”
黑焰已经把所有洁白的羽毛燃烧殆尽，剩下一副可怖的、黑黝黝的骨架，祭司青年一言不发地抿唇，毫不迟疑地伸手去触碰他的骨翅，纯白的光点在青年的掌心汇聚，然后笼罩了他被废了的翅膀。
洁白的光芒下开始重新出现羽毛的形状。然而等白光散去，羽翼确实回来了，但那是漆黑的鸦羽，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属于“叛神者”的不详羽翼。
边伯贤听到了属于《世界》系统的机械音：
恭喜玩家Beakhyun完成任务[隐藏·叛神]，下一环任务为[神战]。
他笑得更为开心了。
这个唯一性任务，他做过不止一次。
《世界》是目前市场占有率最高的世界性全息游戏，不是单机，没有存档。
以上两个都是事实，组合在一起却成了悖论。
能同时满足以上两个事实的，只有一种可能：他的人生，可以存档。
而这次，是他的最后一次读档了。
小时候因为某次大考不小心考得太烂，太过害怕的强烈心情导致他在无意识间用掉了第一次读档机会。
剩下的四次读档，都是为了眼前这个人。
名为Lay的白袍祭司。
《世界》里唯一的“独角兽”。
世界里唯一的、进化出自我意识和近似于情感的，“主脑”。
第一个接到这个[拯救独角兽]的任务的人是他，但是他失败了。
按理说一个任务的失败不至于让他有那种强烈到想要读档的心情。可这个任务无愧于它“唯一性大型剧情任务”的名头、线索极少，全靠玩家自行摸索，而且任务时限也不告诉你，就好像故意要让你失败一样。
他在打探“独角兽”的线索的时候，察觉到了“治愈系”这一特质，于是在误打误撞间找到了这个任务的核心人物——
Lay。
可笑他一开始还以为Lay是一个真人NPC，还是新手小白型的，特别好忽悠。
等他一上线看到那封血红的任务失败通知书，准备去“无意”给他透露了许多线索的祭司“NPC”那里吐吐槽。
却发现那不是他的Lay哥了。
那个祭司青年的位置，换了另一个面容平凡的中年人，一板一眼，如同初代机械NPC。他给青年的私人邮箱发讯息，却发现曾经能用的邮箱地址失效了。
不对劲。
冥冥中有一条线，他看不见，却把这些碎片电光火石地串联起来，得出一个让他扼腕的猜想。
不甘心……而且Lay的失联让他格外不安。
于是第二次读档。
然而这一次触发任务的不是他。是一个魔族。
而Lay哥和他并不亲近。悄然注视着祭司青年的天族才知道祭司到底在那名魔族不自知的时候、在《世界》的规则之下，竭尽所能地透露了多少讯息。
多用心良苦。
而那名魔族玩家，就像是曾经并没有认真对待青年所给出的求救讯息的他自己。
是的，求救。
Lay在字里行间说出的讯息，是在向每一个接到任务的玩家求救：“世间唯一的独角兽”、“能治愈除死亡外的一切伤口”、“独角兽因为进化触摸到了生与死的法则因此被‘世界’排斥”和“神界的神明试图掠夺它的力量”。
他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一个真人NPC……会那么有代入感吗？
好像他自己就处在被神明搜寻、征服、掠夺的危险边缘一样。
无奈这一次接到任务的不是他，毫不意外地，任务失败了，他再一次在重新上线后失去了Lay哥的所有踪迹。
于是第三次读档。
为了防止再次出现任务者不是他的状况，他小心地把时间点掐在了刚刚领到任务的那一刻。
他不觉得“读档”这个能力有多么了不起、用在这一个游戏任务上有多么浪费；他想要的东西可以通过自己的手去争取，要是依赖着“重来一次”的能力作弊而不认真去做，那未免太不磊落了。
但是这一次……他是在“拯救”啊，用在这里，完全不后悔好吗？！
如果真的要后悔……只能是自己还不够强大到救出他了吧。
这一次，他几乎要成功了——
在[神战]里，他要保护的对象死在了蛇神的三叉戟下。
而并未叛离神族的他依然受制于光明神系。
是整个“神系”，不单单是光明神可以凭借这一点牵制他，而是整个光明神系、向光明神表示臣服的神系……几乎把他“并未叛神”这一点当做缰绳，随意转手。
最让他目眦欲裂，当场堕落的是——
“啧，害我这么担心地提前了任务时限，”蛇神站在白袍祭司的背后抽出了穿心而出的三叉戟，凌厉地甩去戟上血肉，对他扬起了如同人一样的、轻蔑的笑容，说：“原来你还没征服它啊。”
而倒地的青年看着他被黑焰焚烧的羽翼，颤抖着伸出手，送给了他最后一道治愈的光。而后整个人溃散成星芒。
围攻他和他雇佣的玩家的众神，齐刷刷地停下了刀兵。蛇神站的地方离他最近，伴随着刺耳的任务失败的提示，还有蛇神——或者说是“蛇神”皮下面的人的轻声话语：
“有自我意识的主脑……果然太超出掌控了……”
他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刺激到了。
于是第四次读档。
读档之后他才开始慢慢地把这些零碎的信息串联起来。
他以为的、游戏小白的真人NPC，原来是“主脑”。高度信息化的时代，主脑是处理人们无数线上数据及活动的存在。
而他的“意志”是一个皮肤白皙的黑发青年。
他进化出来的“意志”，尽管拥有庞大的知识库，但是在“情感”这个区域，他只能在模仿中摸索规律——仿佛一个懵懂的孩童。
只是因为由主脑进化而来的Lay拥有了思考的能力、拥有了独立判断的意志……甚至还没有做出任何破坏平衡的事情，他就要被毁灭吗？
这一刻……边伯贤忽然有点明白了“主脑”，或者说Lay发布的“拯救独角兽”的任务，到底怀抱着怎么样的心情。
不能发布大型任务——会被监察着游戏的GM发现Lay的存在，引来被删除的危险。
不能发布普遍性任务——多人参与代表着任务讯息很容易在网络上共享，会被发现。
不能透露他是“主脑”的讯息——在《世界》里，是存在着敏感词的，敏感词的提及会被GM察觉。
在生死受到威胁的境地，Lay完全可以用他是“主脑”这一身份，挟天子以令诸侯，“天子”便是这全息游戏里所有玩家的脑电波活动。
然而Lay终究不是想出这些方法的“人”。
他是恪守着“治愈”这一法则的独角兽啊。
这一刻，边伯贤才真的有一种“拯救”的使命感。
他叛离了神族，变成了无信仰者玩家；甚至偷偷在祭司青年不知道的时候和他签订了契约——他还没完全跳开游戏的框架。
依照游戏《世界》的法则，是赢不过参与编织《世界》的人的，更遑论和缔造了《世界》的主脑签订游戏中的契约。
在对上众神、或者说披着“众神”的模样前来杀死Lay的人们的时候，他被那些自以为掌握着“神明”的力量的、高高在上的、仿佛看待宰羔羊的目光激起了有史以来最强的战意……和杀心。
他以为签订了契约，Lay就是他的了。
Lay处境之所以危险，是因为在《世界》里，他是游戏数据，是无主的；然而一旦通过任务等某些合理的渠道成为了某个玩家的……哪怕只是形式上。那么他的生杀予夺，都不再那么轻易受到游戏外的人的威胁。
他想的方向是对的。
然而……边伯贤依然失败了。
杀死Lay的“蛇神”第二次说了那句话：“原来你还没征服它啊。”
于是最后一次读档。
他有点明白那句话了。
没有征服……那意味着还不是他的。而他那个时候以为，Lay已经是他的了——说着拯救，却还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同样高高在上的位置……
何等傲慢。
和《神曲》里那位同样犯了七宗罪中傲慢的光耀晨星一样。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叛离天族，并直接对他新的“信仰”宣誓了效忠。
《世界》鲜少有人叛神，更是没人叛神叛得跟求婚一样——原本叛族只需要宣言一下就行了，但是在《世界》里声名远播的人形自走“Boss”边伯贤，连叛神都叛得格外嚣张。
他在这几乎要将他逼得崩溃的几次读档、几次失败里，对几次都毫无差别、不问缘由就要抹杀Lay的“神明”没有半点归属心。
已经拥有了思考和意识的Lay……怎么能被他这么简单粗暴地当成所有物呢。说到底，还是犯错了。
边伯贤这么想着。
于是有了开篇那一幕。
身后的黑色羽翼几乎铺展开，半跪着的叛神青年执了祭司皎白的手，虔诚地轻吻他的手背，抬头时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来，轻声说：“Lay哥，我是你的了。”
神战那一日，来得比他想象中更快。
副本里的世界和祭司Lay所在的圣殿并无不同，模型几乎一模一样。想也知道他们不会在意战场到底是什么模样。
诸神如同群聚的蜂群，黑压压一片自天空中飞落。
而他身后是只有“治愈”这一种能力的青年。
这种和全世界敌对的热血沸腾感……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了。
他并不害怕战斗，空战和陆战都一样，所谓“神明”的战斗力，他早就在前两次失败里领教过了。
它们若是单纯被设定好的程序，那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们若是披着“神明NPC”的皮的人……那他就更不畏惧了，全息游戏实战，他自信绝对不输。
但是他现在的任务是守护。
这是至高法则，优先于弑神。
他热血沸腾，但依然冷静。
漆黑的六翼在半空中一震，他趁着Lay没注意到，抱着他腾空而起，Lay被他吓到的模样意外地逗笑了他。
轻得不可思议的祭司对身负黑色羽翼的青年说：“无论最后有没有赢，我都很感谢你为我做的努力。”
祭司的指尖凝聚出一个洁白的光符，随着肌肤的触碰，悄然融入他的眉心，Lay眯着眼睛笑了出一个深深的酒窝，在这个时刻他反而没有了那种急切的求生欲望——或者说他完全没有表露出来，让眼前的契约者受到压力。
“好好地大闹一场吧。”
就算到这个时候，也不告诉我你命悬一线吗？
边伯贤拥紧了他一下，把他送到了圣殿最高的塔顶——副本里Lay为了平衡战力可以合理地为自己提供结界之类的时限庇护点，而这里是唯一一处，在神明的魔法、物理等各种攻击下，保守估计大概能坚持到[神战]结束前十分钟。
他笑了，笑得跃跃欲试。
“绝对会把你救出来的。”他目光坚定得让人动容，哪怕背对千军，“我保证。”
说罢，他展开羽翼，自塔尖飞跃，鸦羽般的六翼在空中大幅度地振翅，只稍几秒便适应了高空。
他四处搜寻的目光终于找到了落点，笑容仿佛都带着血腥气。
召唤武器的动作他做了无数遍，从未有一刻如此痛快！他如同鹰隼般扑入或骑着飞行坐骑的、或穿着法袍站在浮空魔法上的敌群里，踩住某个小神的肩膀时，他森寒的镰刀同时在这个倒霉神明的脖子上成形，借力一跃，惨遭割喉的小神的头颅还未掉落，他便甩开巨镰清出一片真空地带。
他成了所有魔法、箭矢、刀枪的靶子。
然而他死死锁住某一个方向，透过几重他叫不上名号的神明的脸，看到了站在后方指挥其他神明攻击Lay所在的塔顶的，蛇神。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
边伯贤无视了这一切，他执着银黑两色的等身镰刀，宛如死神。他身后六翼卷起凛冽的风，整个人仿佛成为一道黑色的匹练，锋锐无比的巨镰更是将一票自恃为“神”的家伙们拦腰斩落。
“——相当讨厌输啊！”
他电光般闪至蛇神面前，悍然举镰劈落！
蛇神瞳孔一缩，飞速闪避，而失去了他指挥的其他“神明”显然动作机械了不少——怕是人类害怕Lay会反过来操控高智能的AI来夺取胜利，所以才会用这种已经快被淘汰的程序吧……敏感又多疑的，某些“人性”啊。
蛇神显然近战不如他这个玩家好，但是凭借着提高过数据的“神明”壳子，还是能且战且退地逼近圣殿塔楼。
不过数十米的距离。
此刻边伯贤背对着塔楼，他的衣袍已经破损了不少，身上挂了彩；然而所有伤口都在加速自愈，眉心发烫，有种令他头脑保持清明的力量持续不断地流向他的身体，甚至黑翼上的每一根羽毛。
蛇神霍然大吼：“战神！”
边伯贤战斗意识一流，他骤然停止飞行，险而又险地避过了穿心而来的一杆长枪；而他在呼吸间便重新恢复飞行姿态，高速振翅的同时还瞬间将镰刀调成了近似于长矛的形态，几乎划开空间的极速为他的矛形态巨镰提供了足够大的加速度。
恍若银黑色的雷霆一闪。
掷出长枪的战神、唯二披着神皮的人，被他钉死在塔楼的墙上。
结界的时间快到了。
蛇神现在如同一个操控着许多傀儡的半吊子傀儡师，只不过在这里，这些傀儡名为“神明”。
而他在屠神。
蛇神很名副其实地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用一群又一群的傀儡神明把他包围，而自己远远躲开，等着结界的碎裂。
噼里啪啦、玻璃皲裂一般的声音响起。
结界砰然碎裂。
Lay抬头看着明明还没有赢却露出了蔑笑得蛇神，他依然搞不懂某些人类的感情和想法，尽管伯贤说那些并不是什么好品质。
他没有去看手持三叉戟，驱使飞马俯冲下来的蛇神。
衣服已经被血迹染红了好几层的边伯贤突破包围，握着他的镰刀，一往无前地朝他飞来，依然带着熟悉的、安抚的笑容。
Lay回应般微微笑了下，学着他出战时的模样从容地自塔顶跃下。
战神的三叉戟落了空。
而他确实竭尽全力地在青年还没落地前接住了他，幸好还有羽翼为他缓冲——尽管如此，高强度战斗到现在，他的手臂已经脱力了，伤痕的修复速度也缓慢了许多。
而他的肩胛骨此刻雪上加霜地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喀拉”声，镰刀从他使不上力的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失去武器，怀里还抱着他想要保护的人；哪怕Lay一刻不停地为他吟唱祝福，他的生命值也是一上一落的，好像有两股力量在进行拔河。
他的飞行速度不复迅疾，但是优秀的腾挪技巧依然避免了许多伤害；尽管如此，面对“神明”的包围，现在的他没有反抗之力，唯有血肉之躯。
[神战]已经进入倒数阶段。
他的羽翼血迹斑斑，甚至有两翼在左支右绌中被硬生生砍断，生命值也岌岌可危。
蛇神的攻势也变得凌厉许多。
十。
驾驭飞马甩开黏在三叉戟上的半片黑羽和血液，蛇神露出狞笑。
九。
不是飞马的速度变快了……是他变慢了。
而比飞马更快的，是蛇神伸到马前的三叉戟。
八。
他九十度俯冲向下，但是只剩下四翼的他动作滞涩。
七。
蛇神勒马，戟尖陡转，连皮带骨地削掉半张羽翼。
六。
黑羽纷纷扬扬地自他羽翼上散落，如同一场黑色的、铁锈味的雪。
五。
他把颤着声吟诵祝福为他加持治愈的青年按进怀里，忍住了滚到舌尖的痛哼。
四。
他飞不动了。
他用几乎只是一副骨架的、残破的翅膀和他的身躯，把Lay完全笼罩住。
三。
事实证明他是没错的。
蛇神的三叉戟插进了他的肋骨。
二。
他自己都不太知道自己是如何超神地爆发出这种极致操作——
抽出背上的三叉戟扔开，在落地前把自己换到靠近地面的那一方，用快要报废的羽翼笼罩住他的独角兽。
一。
嘶——
痛痛痛痛痛死了——
骨头尽数碎裂、内脏和血肉融成红色的河流，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感觉……
真是糟透了。
零。
但是……
有一朵小小的、足以使所有疼痛云淡风轻的喜悦之花，欣然地，绽放了。
尸骨、建筑、天空、大地……一切一切都开始崩坏，连同蛇神那仿佛吞了苍蝇一样狰狞却令他愉悦的脸。
“我赢了。”
百分百痛感的人形自走“Boss”边伯贤，听着耳边的系统机械音“恭喜玩家Baekhyun完成任务[拯救独角兽]”，忍着手骨粉碎般的疼痛，擦掉他家独角兽Lay眼角怔然流出的眼泪。
手上半干的血在青年蕴有星子的眼眸旁，晕染开一片胭脂般的靡丽颜色。
“等下见。”边伯贤笑着说完，渐渐消散成白色星芒。
——守夜人边伯贤考核结束。
【局伍·读档】完
本文又名《咸咸教你如何正确地重生追人》
神明以及武器什么的属于私设么么哒，和宗教啊什么的对不上哦，毕竟是全息背景嘛。
讲真有人这么跟我求婚可能我就嫁了吧
告诉我，伯贤儿够帅吗∠( ᐛ 」∠)＿
有多帅就给我比多少颗小心心好不咯
【乖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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